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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……你想做？」
聞言他一陣戰慄－－已經很尷尬的此時，他無法否認自己已經起了反應。
貼的太近，讓他連說謊的餘地都沒有。
用盡全身的力氣抵抗著對你的渴望，你知道那有多困難？
「……我先走了。」
狼狽的推開她，起身打算快點離開。再多待一秒，他將要發狂。十幾年都這樣過了，沒道理一切毀在今夜。
沒道理……
「－－痛！」
跌倒在地上的盛小穎低喃，腳踝處隱隱的痛楚讓她無法立刻起身拉住他，第一次他聽見她喊痛而沒有回頭。
沒、有、回、頭。
盛小穎維持跌倒在地的姿勢，痛楚安靜而狂亂的蔓延－－
隔了不知道多久，也許十分鐘，也許半個鐘頭，也許一個小時，也許只不過幾秒鐘。發現，自己在哭。淚水一滴滴在地板上，滴在離去的背影之後，心臟傳來陣陣的疼，難以言喻的痛，是因為那不曾丟下自己的人，終於離開的關係嗎？
難過的感覺蔓延所有的感覺神經，哭到渾身顫抖無法停止，哭到聲音已經低啞嗚咽，哭到感覺被整個人擁進懷抱裡，仍然在哭。
「不要哭了好不好？……不要哭了……」
他回來了？
「你討厭我了？」盛小穎顫抖著字音，對上他的眼睛，一個字一個字的問。
「我沒有討厭你……」張映辰抱緊了她，很快的回答。
「你不喜歡我了？」她繼續問，雙手用力的揪緊了他的領口。
「……」他閃避了她直視的目光，沒有回答。
「你不喜歡我了？」她再問，眼神沒有離開過他的。
「小穎，我們不談這個問題。你累了，快點去睡，好不好？」他低聲的安撫懷裡的她，一遍一遍努力抹去她的淚。終於停止哭泣的她看起來臉色格外的蒼白，那蒼白讓他自責又心疼。
「為什麼？你明明想要……」她伸手欲觸碰，卻被他直接抓下，語氣裡有著強硬：「你不要這樣。」
「明明剛才想怎樣的人是你。」盛小穎倔強的甩掉他的抓握，充滿水氣的眼裡掠過一抹受傷。
「剛剛我只是……一時意亂情迷。」他冷淡著聲音，對方才的出軌行為做了解釋。
「……如果是那樣，為什麼不繼續？如果，只不過是意亂情迷－－」她咬著牙，手跩著他死也不肯放，兩人就著交纏的姿勢直接倒向地上，即使知道他會因為護著自己而撞到：「－－如果我說我想要，你給不給？」
「盛小穎你不要跟我開這種玩笑！」張映辰聲音裡透著不悅。
「我沒在跟你開玩笑！」她抓著他，表情再認真不過。
「妳簡直是－－無理取鬧！」
張映辰想起身離開，掙脫的同時一個不小心手揮到了盛小穎的臉，他怔住，不是為了自己的不小心，而是為了她滿臉的濕意仍在持續。
為什麼要邊哭邊說出這種話？
為什麼即使淚流滿面都使勁地抱緊他不放手？
為什麼明明就發著抖、卻還要拼了命似的掩飾？
「……妳想毀掉嗎？」
一聲嘆息滑出他的喉間，張映辰終於直視盛小穎的注視，重複著：「……妳想毀掉嗎？」
她低著頭不說話，只是緊緊緊緊的抱住他。
「小穎，我累了。妳也去休息，好不好？」
他不待她回話，借力使力直接把人整個抱起，用手肘把電燈開關按掉。漆黑一片的室內只有月光流洩一地，看不見他的表情也好，他的渴望與掙扎是屬於他自己的秘密。
當他把她放在床上，轉身打算離開時，她的一句話輕緩而有力的釘下了他的腳步。
「你對我，到底是怎樣的感情呢？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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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果不能說愛，至少能說喜歡。如果連喜歡都說不出口，那麼就讓我一輩子陪著你吧。
陪著你，不論你喜歡了誰，我都會是你唯一想找尋、想倚靠的對象……曾經，他是這麼以為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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